㊙ 深切怀念滕州第一任市长——王裕安~!
| 招商动态 |2016-04-13
——深切怀念老同学王裕安
裕安突然辞世快两周年了,两年来,经常在睡梦中与他相聚、交谈。他的音容笑貌还是那样慈祥、可亲,谈起话来,还是那样质朴、随和、幽默、生动。
有一天,我刚入睡,就梦见裕安来北京,请几位滕州老乡吃饭、聊天。
我问他“你为什么走的这么突然?连个招呼都不打?”他笑了笑说:“这样走,也是一种改革,彼此都简便,既不麻烦你们,我也不劳累,走的快捷,也是一种福气”。
话语真真切切,把我吓醒了,怎么也睡不着了。
翻来覆去回想起当我听说他突然生病、住院、快速离开人世时的心情,我当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,好好的一个人,怎么说走就走了呢?简直是当头打了我“一闷棍”。很难接受这个现实。问情况、送花圈、慰问家属、我都没有勇气去做。
噩耗袭来时,我脑子里闪现出四句话:“赤心为民栋梁才,不时殒落动地哀,振兴滕州犹在耳,墨子光辉照万代。”
我本想用毛笔把这几句话书写出来,表示我对裕安的哀悼和怀念,我竟然打不起精神,提不起笔来,只好请我的老同学书法家赵玉清代劳。
可是当我收到玉清寄来的书法作品时,却不愿意去装裱,总怕触动裕安辞世这根神经。好像他还活着,过些日子就会来北京,看望我们几位滕州老乡。
我和裕安是滕州一中的老同学,平时来往甚密,交谈无碍。
他留给我的印象是:远见卓识,思路开阔,仁义纯朴,忠厚踏实。
一、读师范当教师是他的志愿
1958年至1959年是大跃进的年代,裕安是校团总支委员、本班团支部书记,各方面都走在前头,当时学校抽出一批骨干停课参加大炼钢铁运动,三年高中实际只读了两年。
1959年高考时,学校抽他回校复习功课,离高考只有42天时间,当时和他一起参加大炼钢铁运动的校学生会主席赵玉清,要我找一套高考复习提纲,我托人在海淀中学(即现在的人民大学附中)找了一套完整的复习提纲,给他们寄去。
由于时间太紧,他们拼命复习了近一个月,“临阵磨枪”,裕安只考上了曲阜师范学院中文系。我很为他惋惜,认为屈了才,如果有时间复习功课,考上名牌大学不成问题,因为他平时学习很出众,是有名的“尖子生”。
当时考大学时兴考名牌,北京大学、中国人民大学、北京师范大学,天津南开大学、上海复旦大学、山东大学,文科都很有名,都是考生心目中追求的重点目标,有的学生考不上名牌,宁愿休学不上,第二年再考。
我抱着这种心态给裕安回了一封信,用相信和安慰的口气说:“是否考虑今年先不上曲师,明年再考好学校。”
过了很长一段时间,裕安给我回了封很长的信,检讨自己无能,没有能考上名牌大学给老师和同学丢了脸,又感谢我说:“若不是及时寄来高考复习提纲,恐怕连曲师都很难考上”。
接着讲了他到曲师后的感想,认为在孔子的故乡办师范教育是高明之举,将来肯定会有大发展,并说:“我认为中国什么都不缺,就缺乏受过系统师范教育的人才,再说读师范不用花伙食费,不会给贫困的家庭增加负担。”
在信中,他还介绍了孔府的浩大和历代帝王朝聖尊孔的情况,最后写了一首五言顺口溜:“孔府年久远,灵气在杏坛,三千门弟子,七十二大贤,论语传天下,聖人经典言,来此读师范,满足我心愿。”
既然他看上了曲师,安心在那里读下去,将来当一名光荣的人民老师,我也就无话可说了,从此之后我们二人各自在学校里埋头读书,很长时间没有联系。
毕业后,我留在中央机关做保密工作,和家乡的亲友来往很少,只是偶尔听说裕安毕业后分到母校滕县一中当教员,工作很出色,被评为模范教师,后来不断传来喜讯:裕安当了一中的校长,被选为滕县之长,一连串的好消息传到我这里来,但从未见过面,通过信。
二、让滕州这个经济小老虎跳起来
1986年春天,裕安来北京找我,由于我当时在部队遭遇到“不公正待遇”,被迫转业到全国老龄委工作,心情很不舒畅,有一种“无脸见家乡父老”之感。但考虑裕安是一县之长,又是老同学,不见不好。
一见面就满肚子苦水倒不完。裕安听完我的冤屈,深表同情,安慰我说:“想开吧,哪个庙上都有屈死的鬼,你是一个有文化的明白人,人生大道理比我懂得多,你就自我解脱吧!我来找你是想请你为滕县改市帮点忙。”
我说:“滕县是个古老的县城,在隋朝立为滕阳郡,至今有上千年的历史,有必要改市吗?”
他说:“非常有必要。用改革开放的观点看滕县,弊端大于优势,应该让这个经济小老虎跳起来,蹦起来,带动鲁西南地区乃至整个山东振奋起来,发展起来。”
接着他从滕县的地理位置、交通条件、资源贮藏、农业基础、工矿业走势等方面,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“优越滕县,展翅高飞”的教育课,从上午9点谈到中午吃饭。
听了他的宣传,我的心有些动了,表示支持县委的意见,愿意为县改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。
他看我表态不坚决,没有达到他的“认识高度”。第二天,他又约我去拜访县委书记徐光景。
这位老兄对县改市的认识和感情比王裕安“高八度”,把我说激动了。
当时我说句“月亮还是故乡明”,当场流出了思念家乡的眼泪。
从此后,我也成了赞成和拥护滕县改市的积极分子,参与做各方面的工作,找主管改市工作的民政部周副部长,向乔石副总理的秘书反映情况,主动接近山东省委书记梁步庭和省长张敬涛,目的是为改市开设“绿灯”,在每个环节都畅通无阻。
当时同时与滕县一起申请改市的县,有关工作人员在北京住了九个月还没有结果,滕县改市只用了十几天的时间。
乔石副总理批准签发了民政部关于滕县改为滕州市的报告,原文为:“计划单列县级市”。我们都为这个结果欢欣鼓舞,兴奋不已。
裕安却说:“我们别高兴得太早,人家正吃得可口的饭菜,你把它抢过来吃,人家能不急眼吗?我们活动县改市,人家活动市管市,让你跳不起来,改成市也没用。”
当天晚上,裕安亲自跑到我家,让我立即去济南一趟,向梁步庭、张敬涛等省领导吹吹风,告诉他们中央的批示精神,请他们支持“计划单列”。
由于我当时要陪中顾委一位领导同志出差,不能马上去济南,等出差回来去济南见梁书记、张省长,才知道中央批的“计划单列”没有落实下去,应验了裕安的判断和顾虑。
县改市领导班子变动后,裕安给我写了一首顺口溜:“小老虎,未跳成,得罪人,遭报应。罢了官,去教书,度晚年,求安宁。”
三、绘制滕州发展宏图
滕县改市之后,裕安当了市长,我对新市长表示祝贺,送给他一本我参与编写的《老年生活知识百科全书》。
他回敬我的是两大本“论证资料”,并约我去见经济学家、全国人大常委冯之俊。
冯之俊是著名社会学、经济学家钱伟长的弟子,原来王裕安为发展滕县,请这帮全国著名“高手”,给滕县经济发展“把过脉”,这两本滕州经济发展战略论证资料,就是他们“把脉”的诊断书。
见了冯之俊,我才明白了裕安他们的战略考虑,他们想在这届政府的岗位上,抓住滕州的经济特点,让滕州腾飞。
冯之俊详细介绍了他们的考查经过和得出的科学结论,并认为王裕安、徐光景这届领导班子,决心大,干劲足,有智慧,能力强,能够实现这个宏伟的发展规划,在鲁西南做出了一篇大文章。
这时,我才真正认识到:王裕安不是一般的“县太爷”,是个眼光远大,站的高,善思考,能谋划大事的栋梁之才。
他们交给我的一项任务是去山东,把两大本论证资料亲手交给梁书记、张省长。
我欣然从命,亲自将资料交给了书记、省长。
后来由于人事变动,裕安离开了领导岗位,这件事就不了了之。
四、让滕州名扬世界
在滕县改市之前,有一天,裕安带了一位客人来看我,开门见山说:“我领来一位你未曾见过面,却很熟悉的朋友张知寒”。
我喜出望外,“山东大学教授,研究墨子的专家,久仰大名。”
裕安接着说:“墨子是咱县的大圣人,毛主席对墨子评价很高,历代突出对孔子的宣传,冷落了墨子。张教授来的意思是想强化对墨子的宣传。墨子是科圣,和孔子并驾齐驱,宣传这样的人物需要中央支持,你们在北京工作的同志,有责任、有义务帮助出谋划策。”
听说宣传家乡的圣人,我举双手赞成。我们三个人谈了很长时间。张教授有一套周密的宣传计划,这个计划很庞大,很实际,很细致,概括起来就是“先造舆论,后建组织,打好基础,上报中央,推向世界。”
裕安兴奋地说:“滕州要想腾飞,就要把滕州名人树立起来,宣传出去。我们建了一个王学仲艺术馆,大大提高了滕州的知名度,连王先生讲过学的日本,都知道滕县重视艺术。我们要把墨子这位科圣宣传出去,让全国、全世界都另眼看滕县,都来滕县投资兴业,将来我们滕县将会在全国、全世界县市中占一席之地,成为东方的一颗璀灿的明珠。”
听了裕安这番激昂慷慨的陈辞,我说:“你是滕县的父母官,县太爷,这件事就看你的认识和本事了。戏靠你唱,我们看戏的责任不会太大。”
我和张知寒教授异口同声地说:“裕安这位县太爷,还真有点见解,今后在滕县办墨子的事,就要靠他了。”
后来有关墨子的材料陆续给我送来,在滕县火车站广场上,树立墨子铜像,成立墨子研究会等等消息,像雪花一样不断飞来。
后来,裕安不当市长了,专门当了墨子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,经常来北京开会,和墨子研究会的会长任继愈研究问题,出国访问,召开国际性研讨会等等,搞得红红火火。
现在墨子已经站立在滕州大地上,也有了自己的传播阵地墨园,各种宣传文章、研究成果,屡见国内外报刊、电视、电台,还有塑造墨子光辉形像的大型电视剧,都相继登场亮相。
墨子的兼爱思想,科学理论,艺术技巧,已经深入人心……
宣传研究墨子的意义,对滕州来说,对全国来说,到底有多大?现在还没人评说。
对发起搞宣传研究墨子的张知寒、王裕安应当作如何评价?相信世人会自有公论,历史必定会做出公正裁决。
我认为应当这样评价这两位开拓者:
墨子专家张知寒,
文化壮市王裕安。
滕州世代传英名,
青史丹心谱新篇。
五、联谊振兴滕州的人才资源
滕县改市后,第一个提出成立“北京振兴滕州联谊会”的是王裕安。
他在申办县改市的过程中,看到在北京工作的滕县人热爱家乡的真挚感情和蕴藏的巨大潜能。大家愿意为建设家乡献智献力的诚心和热情,使王裕安认识到振兴滕州,应当把这方面的力量计算在内。
有一次,裕安向我传达滕州市委要在北京率先成立振兴滕州联谊会的意见,他说:“市委认为联谊会的宗旨是联系人才资源,充分利用在外地工作的滕州人热爱家乡的特殊感情,为振兴滕州服务,招商引资,介绍项目,传播经验,设计建筑等。只要是先进的,有利的,合法的都可以办。”
我认为滕州市委有战略眼光,重视感情投资,利用智力资源为振兴滕州服务,这是个英明决策。天南地北滕州人千千万万,如果大家都能为振兴家乡办点实事,那将是一笔巨大的物质财富。
裕安让我牵头组织这个活动,先征求大家的意见,造舆论,提方案。征求意见的大会—开头,可以说“一呼百应”,成立大会还未开,就把牵头造舆论的人先选成联谊会的负责人。而后选举德高望重的李景、杨斯德、李继耐为名誉会长。
趁热打铁,又确定了若干名副会长、秘书长、副秘书长。
记得当时成立联谊会时,在京城引起不小的轰动。大家都称赞办联谊会是一件大好事,赞扬滕州人善、滕州人恋家、热爱故土。大家认为利用这种浓浓的乡情,为振兴家乡服务,肯定能收到了良好的效果。
裕安看到这种情景,提议把联谊会办成“聚仙乐园”,使它成为在北京滕州人的“安怡之所,快乐之家”。
要热情接待、妥善安排他们回家乡参观访问,过年过节组织联欢活动,让他们为建设家乡传经送宝。
在这种精神的鼓舞和感召下,许多同志纷纷向家乡介绍项目,引进资金,聚集人才,把分散在天南地北的滕州人联系起来。
最令人感动的是张洪德、张光本等同志,不顾年迈体弱到处奔波,找好址,发信息,打,寄信件,联系了上千名分布在全国各省市的滕州人,收集了两大箱信息资料,自筹资金印发出版了“滕州当代人物志”,为振兴滕州提供了宝贵的人才资源。
滕州市党史办,要我动员张洪德、张光本同志,把这批资料交给他们出版《天南地北滕州人》。我考虑许久拿不定主意,便找到在枣庄师专工作的裕安同志,他说:“资料谁都可以用,做做洪德他们的工作,可以交给党史办。但同时要考虑补偿老张他们为此付出的费用。”
我按裕安的意见,分头做了两方面的工作。张洪德、张光本同志痛痛快快把资料交给了家乡党史办。特别值得一提的是,在“北京振兴滕州联谊会”成立20周年之际,洪德还建议召开一次座谈会,总结联谊会的经验,总结材料写好不久,裕安突然去世了,算作向他的汇报和感谢吧!
六、把“倾听”引入“灵魂工程”
裕安是师范大学毕业,专门研究教育的。毕业后当过教师,登台讲过课。后担任滕一中的校长,领导教育工作。称得起是“教育专家”。
我在滕一中读书六年,总结出一套“驾驭注意力,专心听好课”的经验。在滕一中举行五十周年校庆时,我以“倾听”为题,向母校老师和同学作介绍,滕州电视台还专门采访过我。
裕安听说后,特意找我聊天,我向他讲了我在初中一年级时,如何不专心听讲,经常受到老师点名批评。
后来在《苏联心理学教程》一书中,看到对注意力问题的描述,深受启发,决心改正错误,特意制定了“自律条例”:“上课时,坐端正,睁大眼,专心听,看老师,记内容,排杂念,靠自控。”
严格要求自己,每节课都自我提醒,每天晚上写日记作“自我审判”,日积月累,养成了习惯。当我考取人民大学后,我才恍然大悟,原来是由于我平时能注意“倾听”。
为了推广我的学习经验,我发起成立了“倾听协会”,自任会长,培养了一批能注意倾听的学生。他们现在都已成才,有的出国留学,有的考上了国内名牌大学。
最后我说:您是教育专家,帮我把把关,“倾听”能不能宣传、推广?我对“倾听”的初步概括是:倾听是法宝,精力能聚焦,智慧自溢涌,才华能飞跃。
裕安说:“关于教育学生与专心听讲问题,是古往今来都没有解决好的大难题,老师家长说破嘴,操碎心,几乎是天天讲,月月讲,效果不一样。有的学生做的好,有的就是做不到,所以学生的出路和前程千差万别。你这个没搞过教育的人还这样热心教育事业,总结出一套简便可行的经验,实在不简单,可以说是对学校教育的一大贡献。有机会我召集几位老师专门研究讨论一下倾听问题,给你提供一些参考。”
过了一段时间裕安来北京开墨子研究讨论会,专门约我谈了对“倾听”的看法,他说:
第一,我召集了十多位在岗和退休的老教师,开了四次座谈会,大家一致认为,倾听是学校教育的一个重要方面。学生不专心听讲,是学校教育中的一大难题,把这个问题抓好了,教学质量必然会大幅度提高。
极而言之,学校教育的中心环节,就是“教育倾听”、“号召倾听”、“领导倾听”、“养成倾听”。
第二,倾听确是成才之路,但是很难做到,很难做好,倾听没什么可计量的标准,看不见,摸不着。学生有没有认真听讲,只有他自己知道,判断一个学生倾听不倾听的具体表现,最终还是要看各科学习成绩的优劣。
大家概括了几句话:“倾听确是成才路,启发悟性是根本,自控因素很复杂,学生老师共责任。”
第三,可以把“倾听”引入灵魂工程。教学育人就是和塑造人的灵魂打交道,倾听涉及到高级心理学,关键是启发自觉,诱导悟性。倾听与不倾听都是人头脑里的事,属于灵魂范筹的问题,很复杂,很细致。“倾听”提法最大特点是简明、易懂,学生好理解,好接受。
大家的意见:要突破学生不专心听讲的难题,就要抓倾听,把倾听引入灵魂工程,当个大事来做。一是教育学生专心听讲,二是说服老师“讲的好听”。
听了裕安的一席谈话,我感到他是一位极端认真,极端负责任,教学功底很深的人,对教育工作的规律理解比较透彻,可以说达到了运用自如的境地。这些意见极其宝贵,对我如何介绍倾听经验非常有帮助。
七、天下王姓是一家
记得还是在滕一中读书时,曾和裕安“抬过一次杠”。
事情是这样的:我听说裕安是我们盖村王家的人,长我一辈。尽管当时我读高中,他读初中,但对他还是按农村习惯当成长辈尊重他。他家住城里老王家祠堂附近,天然比农村孩子优越,所以总想找机会和他攀本家、拉关系。
一个偶然的机会,在校团委办公室碰到一起,当时有好几个姓王的同学,一个姓的人碰到一起,爱“刨根问底”,打听谁是哪里王,有盖村王、新安王、还有说不清地方的王。
我说:“我和王裕安是都是盖村王,和你们不是一个王!”裕安说:“你说错了,天下王姓是一家,还分什么这王那王!俗话说,一笔写不出俩王来。查一查上三代都是从山西洪洞县“老鸦窝里”迁来的。没想到你这位高中生,还有这种狭隘宗族观念。”
当时我一愣,觉得他的话很新鲜,从来没听人这样说过,但又一想一个初中小孩,说话有点太狂,便强辩说:“这不是旧观念,天下各个姓氏都分片、论根、按支发展起来的,各有各的形成过程,咱们就是同一个根,论辈份,我还得叫你叔。”
裕安说:“可别这样叫,现在是新社会了,不讲老一套。”
我当时觉得这个城里人太骄傲,有点看不起人,不懂人情大道理,不像我们盖村王家的人。
后来,长大了,各奔东西,没有更密切的联系。裕安当了县长之后,常来北京办事。
碰到一起,我规规矩矩叫他一声大叔,他严肃说:“这不合适,影响不好,你在北京首脑机关工作,有事找你,叔侄爷们,说不清楚。在咱老家很重视这一套,我去盖村办事,王家的人对我可亲了,叫我‘县长大老爷’,弄得我不好意思。这么一叫,外姓人就容易有感觉,好像我这个县长,是盖村王家的族长,蒙了一层办事不公的阴影,该对你说的心里话,也不敢对你说,离你远远的,实际效果很不好。所以这种宗族关系,不能拉扯。”
我听了他的话,觉得很有道理。他的觉悟比我高,考虑问题比我周到,从此我再没称呼过他叔。
我外甥女,不知深浅,依对我的称谓,叫他“裕安舅”。把我和裕安拉成“平辈”,我知道后,批评她,不能差了辈,应该叫他裕安老爷。
有一次和裕安随便闲聊,说到外甥女分不清辈分的事,请他原谅,裕安说:“叫舅还是很好嘛!咱们两个人本来就是平起平坐的老同学,讲什么辈分,我不喜欢老一套”。我说:“你思想先进,脱俗超凡,能站在县太爷的位置上,对待你率领下的老百姓,你是个当大官的料,还能进步!”
仔细想想,“续家谱”、“分宗亲”,有很大的局限性,不利于大团结,大发展,天下王姓本来就是一家人,大家都在共产党统一领导下,同一个目标,同一个梦想,携起手来共奔小康,建设和谐家园,过和平自由的幸福生活。
裕安确实是位襟怀坦荡、具有远见卓识、顾全大局的明白人。应该继承和发扬他大公无私的崇高精神,把家乡的事办好,团结全体人民高举党的旗帜,让滕州迅猛腾飞,高高腾飞。
2010年2月6日
王连登
1937年10月生,中共党员。1951年9月至1957年9月,在滕县一中读初中、高中。1957年9月考入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。1962年初,被选调到公安部工作,后加入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,又改为第二炮兵。历任连队指导员、团副政委、后勤部副政委(军级)等职。1985年5月转业到全国老龄委工作,先后任宣教室主任,中国老年杂志社、中国老年报社社长兼总编辑。1992年调入最高人民法院,任人民法院报社社长直至退休。晚年创作自传体《倾听人生》一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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